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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自囚於宵宮住所已有數日,如月待她如賓,宵宮視她如常。

  分秒皆有滅宵宮的機會,時刻俱是毀己身的關鍵。

  當防衛張揚至臨界之際,她那因宵宮而起,盈滿胸懷的惡息忽如拋物線般瞬間弭平。

  攻擊或離去皆是徒勞之舉。

  無可為,則無可危。

  於是,蒼茫復返。

  月落日升,她依著本子反覆計數,記錄止在去年12/24的2194/17/7363。

  聖善夜,懲惡日,聖歌響徹雲霄,罪孽滿盈人間,瑞雪紛飛天地,豔紅洗滌所有。

  那豔並未沾身,那腥卻是斥鼻,在每個呼息間吸納入身。

  單指描繪著本子上的數字,素白的手隱隱透著稀微的腥、淡薄的豔,7363,這是她所需背負的罪業數。

  「瑤瑤,你在看什麼?」帶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。

  她回頭看見娃娃撐著半身,摸索著帶上眼鏡,裹著棉被緩慢地往她這邊爬行。

  娃娃已與她同寢三夜,三天前,如月出外負傷而歸,說是夜子所傷,娃娃知曉後,垮著臉問宵宮能否與她同寢。

  「跟我睡不是更安全?」當時宵宮這麼回話。

  「安全?那是挑釁吧。」娃娃趴在桌上嘟噥。

  「跟她睡就安全?」

  「她的目標是你不是我,有什麼不安全?」

  「你之前才被她抓著威脅我喔。」

  「那有用嗎?沒用的招數沒必要浪費時間再做一次,而且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」

  在娃娃說了這麼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後,宵宮又與娃娃說了幾句,當夜,娃娃就抱著被、枕與她同寢,然後替她取名「瑤瑤」。

  「這是什麼數據?」裹著被,像個踊的娃娃靠著她看向本子。

  「第2194次任務,滅了17人,累計人數7363。」

  經過幾天的相處,她已經習慣與娃娃「對話」。

  「滅?」

  「終結生命。」

  「喔。」娃娃低下頭,身子往棉被縮。

  她將本子收回懷中,拿過另一床被,往娃娃身上蓋去,細微的聲音自被中傳出,她沒在意,正想起身外出運動時,娃娃探出頭,伸手拉住她。

  「幾年?」

  她不懂娃娃的問句,只能看著娃娃。

  「我是說你做殺手幾年了?」

  「我沒做殺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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