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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唉呀,真是稀客。」

  身後傳來故作開朗的聲音,是她這次前來尋找的人──猶大。

  「猶大」是主子給對方的稱號,是佈道者中唯一存活的叛教者,也是歷年來能力最好的佈道者,在對方叛教之初,她也曾奉命毀了猶大,卻在執行前夕,接獲赦令,終止了任務,原因不明。

  今天是自那次任務後,她首次尋來。

  「尊貴的XZ來訪,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,就不知您有何賜教?該不會是特地來研究我這小小的禮拜堂吧?」

  神情是笑,聲音洩漏出緊繃,雙眼閃爍著躁動,挑升她的防衛。

  將目標資料擲放到猶大附近的桌上,同時她動了一步,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
  「宵宮?」猶大在抽出照片時,立刻喊出照片中人物的名稱。

  「這是你這次要滅的目標?包含娃娃?」

  娃娃?那名女孩?

  看著照片中長相福氣的女孩,她搖頭,同時察覺到對方瞬間的訝異。

  「難怪你會來找我。」嗤笑聲中不復緊繃,。

  猶大的身態鬆懈了,然後上揚的嘴逐漸抑平。

  「……我可以拒絕嗎?」聲音是真實的低啞、乾澀。

  沉默漫延。

  看來在這個國家是得不到資訊了,得去周遭國家去搜尋。

  看著照片,她的腦中瞬轉出幾個組織所在地,衡量著如何縮短「窺」的時間。

  「對非目標物下手不是你的風格吧?而且,沒用的。」

  她將視線調回猶大身上,等著。

  「娃娃不是他的弱點,已經有太多人證實這點。」

  女孩果真是關鍵。

  確定之前的推論後,她伸手想取回資料,猶大卻快一步拿起,並舉起另一手。

  「唉唉,我投降,反正不論幫不幫結果都一樣,我可不想現在就被你掛掉,就算只有幾天,我也是貪的。」

  猶大恢復慣有的聒噪,拿著資料往告解室走去。

  「毀了幾個佈道者?該不會連殘翼都毀了幾個吧?啊,倒忘了,你沒必要回答我,真是,我在說什麼廢話,貴為XZ的你都出動了,還特地來找我這個猶大,肯定是毀了不少,你家那個自大的神使不愧是住在象牙塔的,連這種鬼神級的目標都想滅,是嫌殘翼、佈道者太多要消化嗎?要縮編,自毀就好了,幹嘛浪費機票錢跑來日本?果然是錢太多。」

  聲音逐漸隱去,她留在原地,將對方刻意透露的訊息全數收納。

  走向神壇,她垂首跪下,十指叉握。

  這是尋求平靜的方法。

  她的指導曾如此說明,當時她雖然依樣仿作,卻無法感受到動作前後的差異。

  她的內心向來蒼茫。

  曾經,那蒼茫讓她感到身影虛浮,於是記數;而今,她想尋回那空無一物的感覺,於是憶起,然而──

  惡顫不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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